近十年來,持續有著關於策展性以及相關實踐的辯論,策展人和學者時常將「策展性」(curating)與「策展意識」(curatorial)的觀念互相比較(像是珍-保羅・馬提農〔Jean Paul Martinon〕、比阿特麗斯・馮・俾斯麥〔Beatrice von Bismarck〕、伊莉特・羅格夫〔Irit Rogoff〕等),尤其是瑪麗亞・琳德(Maria Lind)的出版,重申強調了這兩者的差別。許多人都將此差別描述成一個二分的概念,即策展意識是一種呈現,而策展性只是一種再現1,當然這與哈洛・史澤曼(Herald Szeemann)所說的「策展人僅僅是一個展覽製作者(ausstellungsmacher)」是大異其趣的,因為他認為策展是一種讓公共變成藝術的實踐智慧。對我來說,史澤曼的宣稱具有一種美,因為對策展人的如此定義,是將策展作為一種詩性的技術,並讓創造力得以發生。且正因為這種詩性的表現,具有形塑與流變的意義,因此策展意識與策展性兩者之間是有重疊的地方的。雖然策展意識往往強調哲學和倫理學的面向,特別是和自反省(reflexivity)、自我批判以及知識生產有關。所以說,策展的再現性,是不是也包含了一種呈現?或者說,在策展意識中所呈現的呈現者到底是誰?從策展性與策展意識的概念所引申出來的問題是層出不窮的,本文將聚焦在這一對概念所呈現的疑點,推拉初期二元操作的概念,讓策展的「物性」(thingness)得以呈現。